复临先驱们
真的反对“三位一体”吗？

作者：慕义生

引言

此文旨在分析“三位一体”这一教义在复临教会中的来龙去脉，如果您对此并无兴趣，则不必阅读。

需要指出的是，“Trinity”一词,更准确的翻译应当是“三一真神”而非“三位一体”，因为很显然，“Trinity”这个词所表达的并不是说圣父、圣子、圣灵“共有一个身体”，而是指三者“性质相同、地位相同、意念相同”，因此可以视为一个整体。

但既然“三位一体”已是约定俗成的神学术语，本文也就姑且用之。

为何要整理此文？

四年前，当“反三位一体主义”（亦称“神格唯一论”）刚刚在国内的复临教会中兴起时，本人曾写过一篇题为“基督和圣灵到底是不是上帝？”的长文，作为回应。

原本那篇文章，已经从解经的角度对“三位一体”这一教义是否符合圣经，进行了明确的解析。但直至今日，仍有许多复临教友对“三位一体”心存疑虑。

根本原因在于，一直有人“引经据典”，试图证明，复临先驱们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进而指出，这个教义是源自天主教的谬道，并非圣经真理。甚至据此说，我们教会已经背道了。

人们通过引用怀雅各（James White）、怀爱伦(E.G White)、安德森(J.N. Andrews)、A.C布尔多(A.C.Bourdeau)、D.T布尔多(D.T.Bourdeau)、R.F.科特雷尔(R.F.Cottrell)、A.T.琼斯(A.T.Jones)、普雷斯科特(W.W.Prescott)、J.爱德森·怀特(J.Edson White)、M.L.安迪森(M.L. Andreasen)等复临先驱们的文章作为依据来证明，复临先驱们，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

人们还声称，在那些先驱睡去后，继任的总会领袖们，为了博得主流教派的认可，而在这个重大教义上妥协，最终让“三位一体”被写进了本会《基本信仰二十八条》，这是严重的背道。

由于他们引用了大量先驱们的著作和历史资料作为佐证，以致许多不懂英文、又无从考证的弟兄姊妹深信不疑。

为此，本人前后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查阅了大量历史资料，最终完成了这篇文章，希望它能够呈现事实，还原真相。

必须声明的是，本人的信仰乃是基于“经上记着说”，而非基于先驱们的著作和立场。

但既然有人非要以复临先驱们的立场来证明“三位一体”是错的，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在下文中，将先驱们在这一问题上的真正立场呈现出来，以正视听。

一、要看“最终立场”

诚然，先驱们的信仰值得尊重，那一代人的信仰令人敬畏。并且，我们今日所持守的诸多教义，都是他们呕心沥血的查经所得。

然而，我们必须承认，先驱们并非一生下来就是神学家，也不是一加入本会就拥有了完备的真理。

作为开拓者，他们曾用一生的时间去查考所信奉的每一真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曾走过弯路，也曾持有过错误的立场。

这都无可厚非。但上帝应许说：“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太7:8）所以最终，上帝还是带领这一班独特的选民，在真理上立稳了脚跟，并勇敢地肩负起向世界传扬三天使信息的神圣使命。

所以，如果我们非要以先驱们对待“三位一体”的立场来作为依据。那么，也必须是他们所持有的最终立场。

指明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在1860年代的复临教会建立之初，先驱们来自不同教派，在许多教义上也都持有不同的立场。直到多年以后，他们才在预言之灵的影响下，藉着深入查经，艰难地更正了自己在“三位一体”这一教义上的立场。

举个例子，在“三位一体”这个教义中，当论到基督的神性时，本会的先驱《评论与通讯》的编辑乌利亚·史密斯，在其1865年出版的《对启示录的思考、批判与实践》一书中曾写道：

“他（耶稣）是‘上帝创造万物的开端’，他不是创造者，而是创世之初第一个被创造的。他的存在，要远早于其他一切被创造的，他仅次于自我存在的永恒的上帝。”——（《对启示录的思考、批判与实践》1865年，第59页)

但是在33年后，他纠正了这种观点：

“基督在承担人类的救赎之前，已经处于与上帝平等的地位。……保罗……明确的肯定并证实了约翰所说的‘道就是上帝。’”——（《仰望耶稣》,1898年，第12页）

现在，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有人用史密斯在1865的观点来向你证明，耶稣不是创造者，而是被造者。并且，又故意不把史密斯在1898年更正后的观点告诉你，那么，你是不是就会被误导？

事实上，在神学界，利用人们对历史资料知之甚少的弱点，对之加以片面引用，从而误导读者，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比如，著名的乔治耐特博士，在论到预言之灵时，曾大量引用了怀姊妹所说“我的作品是小光”的相关表述，却对她曾多次说过“拒绝证言就是拒绝上帝”这样的表述刻意忽略。严格意义上讲，这就是在做假见证。

所以，当我们引用先驱的著作，以佐证某个神学观点时，必须谨慎，不能将其最初并不成熟的观点作为论据，而忽略了他们最终所持有的确切立场。

二、“这一说法”的起源

自1931年以来，“三位一体”的教义一直是复临教会的基本信仰。那么，声称本会在“三位一体”这一教义上曾经发生过可怕的背道，并且宣称复临先驱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这种说法，最初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们只要稍作查考就不难发现，最早提出这一观点的，是欧文.R.甘恩博士（Erwin R.Gane）。他是安德列大学宗教文学和道学硕士，曾任教于澳大利亚的亚文代尔学院以及美国太平洋联合大学。

1963年，甘恩写了一篇题为《阿里乌斯派或反三位一体之观点在安息日会文献以及怀爱伦问答中的呈现》的论文，他在文中首次指出，安息日会的先驱们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

然而，正如前文所言，其文中所引之论据，多是先驱们的早期观点，而非最终立场。更重要的是，有些结论还是基于推测。比如，论及怀雅各是否反对“三位一体”时，甘恩写到：

“ 1897年，怀雅各是《时兆》杂志的编辑，而那一年的5月22日，《时兆》上刊出了一篇强烈反对三位一体的文章，作者是A.J.丹尼斯（A.J.Dennis）。所以，人们很容易得出结论说，怀雅各必然同意此文的立场，因为……作为编辑，他不可能持有另一种立场。但怀雅各是一位宗教绅士，有时……虽然他不同意某些同工……的观点，但他会保持沉默……为了避免严重的教义分歧。”——（《阿里乌斯派或反三位一体之观点在安息日会文献以及怀爱伦问答中的呈现》，第2章，第4条）

这段文字说明，甘恩本人并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怀雅各反对“三位一体”，然而稍后我会告诉大家，怀雅各的最终立场并非模糊不清，相反，他是一位坚持的“三位一体”支持者。

不久后，另有几位作者在甘恩的影响下，跟进了这一研究。其中比较著名的，是罗素·霍尔特(Russell Holt)。1969年，他以甘恩博士的论文为基础，进一步增强有关复临先驱们反对“三位一体”的所谓证据。

霍尔特认为，“在1890年之前，……‘反三位一体’的观点在本会中一直占主导地位，之后，在1890-1900年，……怀爱伦的著作决定了人们的立场。此后，在1900-1930年，由于大多数‘反三位一体’的人都已去世，所以直到1931年，‘三位一体’的教义才获得胜利，成为教会的官方立场。”——（《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三位一体教义:拒绝与接受》1969年，第25页）

两年后，L.E.弗洛姆（Le Roy Edwin Froom）出版了一本名为《命运的转动》（Movement of Destiny）的书，他在书中进一步探究了“反三位一体主义”和“三一体主义”在复临教会中的起源，而他的研究比前面的两位更加详细周全。

三、“事实”被误用！

也许甘恩、霍尔特、弗洛姆的文章只是为了探究历史，但后来，他们的资料却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引用，以证明复临先驱们，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而他们的证据，多是先驱们初期立场，而非最终立场。

接下来，我们会向您证明，先驱们的立场后来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以及为什么他们的立场发生了转变。那并不是他们背道了，而是因为“预言之灵”的著作为这一教义做了强有力的见证。

今天，人们所能有找到有关复临先驱们反对“三位一体”证据，几乎都是基于甘恩和霍尔特等人的论文。

据此，一些不明真相的真诚的人们便站起来，大声疾呼说：本会在关于“上帝位格”的教义上已经发了可怕的背道，背弃了先驱的信仰！”甚至说，总会已经被天主教耶稣会所渗透，以致在重大教义上开始妥协。

这时，如果有人胆敢反对，说“先驱们也可能出错！”那么，他们就会引用预言之灵以下的段落来加以辩护，试图证明先驱们的信仰立场万无一失。

他们最常用的引文如下：

“我们要守住信仰的柱石。……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减弱它们的价值。仇敌坚持不懈地努力，要将这些真理挪移本位，用虚假的理论来代替之。”——(《信息选粹》卷一 第25章 )

“众生之敌力试图提出这样一种揣测，使人们相信，在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中将发生一场伟大的变革，而这种变革将包括放弃作为我们信仰支柱的教义……过去50年来，支持了圣工的基本原则将被视为是错误的。”——(同上)

“让先驱来界定真理——当上帝的大能为真理作见证时，真理将会永存。不必怀疑上帝所赐给我们的亮光。将有人起来解释圣经，自以为是真理，其实不是真理……将会有接二连三的人起来，倡导与上帝藉圣灵的感动所赐下的亮光相矛盾的所谓新亮光。”——(《给作家和编辑的勉言》 第03章 根基，柱石和路标 第9段)

“否认上帝和祂儿子耶稣基督之位格的人，就是否认上帝和基督，你们若将从起初所听见的存在心里，就必常在子里面，也常在父里面。你们若存著信、谨守所领受的关于父与子的真道、就必因爱与他们联合了。”——（《信件与手稿》 1906年 第23号)

预言之灵的确发出了严肃的警告，说有一种运动将会兴起，其标志就是引人离弃过去50年来（1850年-1900年），上帝赐给复临先驱们的支柱性真理。

然而，正如前面我们所举的乌利亚·史密斯的例子一样，预言之灵显然不是要我们去坚持先驱们在探索真理过程中所犯的错误，而是要我们坚持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

可是，由于我们当中的许多人碍于语言不通和资料有限，并没有花时间去深入研究先驱们在早期发表了反对“三位一体”的观点之后，其立场在后来是否发生了改变。

那么下面，就让我们来简要回顾一下，在复临教会中，人们对待“三位一体”之观点的前后历程。

四、演变进程的六个阶段

事实上，在历史上，本会对待“三位一体”之教义，曾经历了以下六个时期：

1.1846-1888：“反三位一体”占主导地位。
2.1888-1898：“反三位一体”遭到质疑。
3.1898-1913：对“三位一体”认知的逆转。
4.1913-1946：“反三位一体”开始衰落。
5.1946-1980：“三位一体”占主导地位。
6.1980年至今：“反三位一体”死灰复燃。

1846-1888
反“三位一体”占主导地位

我们必须承认，在1846-1888年，大多数复临先驱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尽管今天，我们偶然会在那一时期的个别文献中，读到有人支持“三位一体”，但并非主流。

比如，时任总会主席的W.A.斯派瑟（William Ambrose Spicer)的父亲A.C.斯派瑟(Ambrose C.Spicer)就是当时极少数的支持“三位一体”的人。

在1874年加入本会之前，A.C.斯派瑟是第七日浸信会的牧师。虽然他后来加入了复临教会，但仍坚持“三位一体”。他的儿子斯派瑟曾向斯伯丁（A.W.Spalding）回忆说:

父亲“对巴特尔克里特（指总会）的‘反三位一体’的氛围感到非常生气，以至于停止了其传道工作。”——（《斯伯丁给莱西的信》1947年6月2日）

于此同时，我们有充分证据表明，在那个时期，反对“三位一体”的声音在教会中是占主导地位的，惠特尼（S.B.Whitney）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在1861年加入安息日会之前，惠特尼是“三位一体”的坚定支持者，但在加入复临教会之后不久，便成为一名坚定的反“三位一体”的人。

这表明，在当时，复临教会中至少有一些著名的牧师，在强烈教导反“三位一体”的教义。不然，一个坚定支持三位一体的人，怎么会一加入本会，就立时成为反“三位一体”的人了呢？

另一方面，本会先驱科特雷尔(Roswell F.Cottrell，1814-1892)曾在他的文章中写道，“虽然我不相信‘三位一体’，但我从未鼓吹反三位一体的观点，也从未写过关于三位一体的文章。”——（R.F.科特雷尔《论三位一体》，《评论与通讯》1869年6月1日）

这些事实足以证明，在复临教会建立初期，先驱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虽然有个别人表现为中立或是支持三位一位，但并不占主流。

那么当时，先驱们反对“三位一体”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从贝约瑟的身上，也许你会找到一些线索。

本会先驱，约瑟夫·贝茨（Joseph Bates，中文译为贝约瑟，1792-1872）在回忆自己加入复临教会之前的信仰时，他于1872写道：

“关于三位一体，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不可能相信主耶稣基督——圣父的儿子——也是全能的上帝，和圣父是同一位的存在。”

他对的父亲说：“如果你能使我相信，我们在这方面是一体的，你是我的父亲，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儿子，那么我就可以相信‘三位一体’了。”——（贝约瑟,《贝约瑟长老自传》1868年，第205页）

由于这种分歧，贝约瑟选择加入基督教联会，而不是他父母的公理会。后来在1839年，他成为威廉·米勒耳的追随者，并在1844年10月22日的大失望之后成为复临教会的先驱。

贝约瑟在早年之所以坚决反对三位一体，是因为他对“三位一体”这一概念的认知，是基于“人间父与子的关系”。

今日看来，这种认知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倘若要基于人间的父子关系去理解基督和天父的关系，那么我们是否还要追问：在天上，耶稣的母亲是谁？因为在人世间，有子必有母。

所以，通过这一事例我们可以看出，早期的复临信徒对“三位一体”之教义，存在明显的误解。

有人可能会说，这只是贝约瑟一个人对“三位一体”之教义的无知，然而在当时，复临先驱们在整体上对三位一体的认识，都或多或少存在着这种无知。

在当时，复临先驱们至少提出了六个理由来拒绝“三位一体”，它们分别是：

1、我们没有看到圣经中的证据，证明一位神有三个位格。

2、圣子耶稣即是子，就不能是父，圣父上帝是独一的神。

3、如果圣父、圣子、圣灵都是真神，那么就是三个神了。

4、如果耶稣真的是神，他就不可能真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5、既然基督是“上帝之子”，他的起源就一定比上帝晚。

6、如果圣灵有位格，就不可能被“浇灌”给凡有血气的。

在今日看来，这些老生常谈的理由，甚至已经不需要再作回应了，因为无论是支持三位一体的人，还是反三位一体者，都能对此给出明确的答案。

事实上，先驱们之所以会提出以上六点反驳意见，主要还在于人们的解经方法有问题。比如，当圣经说，上帝会将圣灵“浇灌”给人时，这只是一种比喻手法，我们并不能因此就说圣灵没有位格。

因为使徒保罗说：“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pray），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求情(intercession)。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因为圣灵照着上帝的旨意，替圣徒求情(intercession)。”(罗马书8:26-27 KJV直译)

如果圣灵是上帝的灵，是从属于上帝的，那么祂就不可能以第三者的身份，在上帝面前替罪人求情。更何况，这里说那位“鉴察人心的”上帝“晓得圣灵的意思”。

这进一步证明，鉴察人心的上帝和圣灵不是一回事，圣灵并非从属于上帝，圣灵有圣灵的意思，圣灵是独立的位格。

虽然今天，我们并不会以全部上述六点来反对“三位一体”，但在当时，先驱们正是基于这些理由，才坚决反对“三位一体”的。因为当时人们对经文的理解过于刻板。

当然，对于如何理解经文人们总是争论不休。但最终，让先驱们对“三位一体”的观点产生了颠覆性转变的，还是因为“预言之灵”的大量成书并出版，从而为“三位一体”这一教义提供了充分、强大、全面而有力的支持，才使得关于“三位一体”的争论在那个时代销声匿迹。

不过，在讲述预言之灵带来的影响之前，我们还要指出，在预言之灵出版之前，本会就已经有人开始对“反三位一体主义”提出的质疑。

1888-1898
“反三位一体”被质疑

众所周知，1888年总会会议的焦点是“基督是我们的义”以及随之而来的对基督十字架的高举。然而，这却在无意中引发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耶稣到底是不是神？

当时，《时兆》的编辑瓦格纳(E.J.Waggoner)极力主张，我们“需要阐明基督与天父平等的合法地位，以便于使祂拯救的大能得到更好的认识。”

他令人信服地论证说：基督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因为圣经说，祂“在自己有生命”(约5:26)，且能“将命舍去，好再取回来。”（约10:17-18）这表明基督凭自己的能力拥有永生。

并且瓦格纳还断言，基督“‘与上帝同等’(腓2:6)，具有上帝的一切属性。”瓦格纳还进一步指出：“如果他缺少与上帝同等这一点，就不能将我们带到上帝面前。”——（E.J 瓦格纳，《基督和祂的义》第19-25页，1890年）

两年后的1892年，太平洋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名为《圣经中三位一体的教义》，作者是斯皮尔（Samuel T.Spear）。这本小册子纠正了人们对“三位一体”的两个普遍误解。

书中指出：“（三位一体）既为是‘三神论’的体系，也非‘三个神’的教义，而是‘一个神’以‘三个位格’存在和行动的教义。其限定条件是‘位格’一词……在这种关系中，从任何意义上理解，都不会使它与神性的统一相冲突。”——（S.T 斯皮尔，《圣经中三位一体的教义》1892年3月,第3-14页）

六年后的1898年，乌利亚·史密斯(Uriah Smith)在《仰望耶稣》一书中，断然否定了他早先的观点，即“基督是被创造的”。并在书中写出与了三位一体之教义极为接近的话语。他说：

“圣父与圣子的结合，丝毫不会减损其中任何一方，反而会加强两者。通过与圣灵相连，我们拥有了完全的神（Godhead）。”——（乌利亚·史密斯《仰望耶稣》第3, 10, 17页）

虽然自1888年至1898这十年间，人们在不断的对“反三位一体主义”提出质疑，但真正让“反三位一体主义”在复临教会中土崩瓦解的，还是因为《历代愿望》一书的出版，这本书让复临教会对上帝位格的看法上，产生了颠覆性的转变。

1898-1913
颠覆性的转变！

1898年，《历代愿望》一书的出版,成为复临教会对待“三位一体”之教义的分水岭。

在这本书的一开篇（第1章第3段），便对早期复临教会有于“基督与天父的关系”的主流观点提出了质疑，书中写道：

“亘古以来（或译‘从永恒的日子起’），主耶稣基督就与父原为一。”（From the days of eternity the Lord Jesus Christ was one with the Father）——（《历代愿望》第1章 第3段）

之后，在第58章，论到拉撒路的复活时，怀姊妹先是引用了基督的话“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紧接着，她用了一句令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将复临教会反“三位一体”的神学观点扭转过来。她写道：

“在基督里有生命，从太初，这生命就不是借来的，也不是派生出来的。（In Christ is life,original,unborrowed,underived）”——（同上 第58章 第25段）

这段话实在是令那些反对“三位一体”的人振聋发聩，因为灵感之笔明确地指出，基督的神圣生命并非来自天父。作为一个活在世上的人，他的意志完全服从于天父，(约5:19,30)，但作为自我存在的神，他有能力放下自己的生命，并把它取回来。

因此，论基督的复活，怀姊妹再次强调，基督完全的神性和与天父是平等的。她宣称：

“救主凭着他自己的生命,从坟墓里出来。……基督已胜利地宣告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唯有上帝才能说这样的话。”——（同上 第81章 第15-16段）

书中关于耶稣就是上帝的表述，着实震惊了当时本会的神学领袖们。其中就包括复临先驱、本会著名的神学家、北美神学院的教授M.L.安德森(M.L.Andreasen)。

安德森声称，书中关于基督神性的新观点与之前人们的理解是如此地不同，以至于一些杰出的领袖甚至怀疑怀姊妹是否真的写下了这些文字。为此，在1902年，安德森专程前往怀姊妹在加州的家，只为亲自调查此事。

怀爱伦十分欢迎他的到来，并允许他翻阅《历代愿望》一书的原始手稿。安德森带来了一些从已出版的书中的摘录，想看看那些文字是不是她自己写的原文。之后，安德森回忆说：

“（在查阅之前）我确信怀姊妹绝对不可能写下‘在基督里有生命，从太初，这生命就不是借来的，也不是派生出来的。’但现在我发现，那是她自己的笔迹，就像刚出版时一样。其它的摘录也是如此。我仔细查看，确认原来那是怀姊妹自己的表述。”——（M.L. 安德森《论预言之灵》第3-4页）

《历代愿望》一书中，同样包含了关于圣灵之神性的明确陈述。书中反复使用人称代词“他”来指代圣灵，并用以下的文字，将圣灵作为三一真神中的一位，加以清楚陈明：

“上帝赐下圣灵作为使人重生的代理人（agent），……人唯有倚靠真神中的第三位（the Third Person of the Godhead）的大能大力，才能抵挡并得胜罪恶。”——（《历代愿望》第73章 第33段）

预言之灵中的这些段落，促使一些人开始重新审视圣经中有关神性位格的证据。而另一些人则拒绝相信预言之灵的启示。他们继续进行研究，以便维护旧有的观点，因为他们一直不愿相信自己多年来所坚持的观点会是错的。

然而，怀姊妹的灵感之笔，藉着唤起人们对那些极其重要、却长期被人忽视的、有关“三位一体”之经文关注，从而使复临教会对待“三位一体”的观点发生了颠覆性转变。

当复临先驱们在预言之灵的引导下重回圣经，去审视那些经文，“要晓得这道是与不是”时，(徒17:11)他们最终达成了一个共识，即“三位一体”这一概念，是一个值得接受和信奉的圣经真理。

这也正是为什么那位在1846年将“三位一体”斥为“旧的、不符合圣经的教义”（《晨星》期刊，1846年1月24日，第25页) 的怀雅各，却最终接受了“三位一体”这一教义为本会基本信仰的真正原因。

当然，怀姊妹关于三一真神的论述还有很多，我们会在下文中有所提及。

1913-1946
“反三位一体”的衰落

很多人以为，复临教会之所以接受“三位一体”为基本教义，完全是基于怀姊妹的影响。但事实并非如此，怀姊妹的著作，只是引发了先驱们对圣经中许多重要经文的重新审视与思考。

因为即便是在《历代愿望》一书出版后的第20个年头，在1919年总会圣经大会上，“基督与天父的关系”仍是辩论的焦点。

当时，包括普雷斯科特（W.W.Prescott）在内的一些人，仍坚持认为，基督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讲，是“源自”天父。——（普雷斯科特在1919年总会圣经大会上发表的题为“基督的位格”一文，1919年7月2日）

这一事实至少表明，当时的总会领袖们并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接受预言之灵的教导而不去亲自查考圣经。

然而，很显然，先驱们在重新审视了圣经中有关神格相关经文后，便坦然地接受了三位一体的教义。也正因此，才有了在1931年，“三位一体”的教义被写入了“SDA教会年鉴”。

经过是这样的，1930年，全球总会收到非洲分会的请求，要求总会拟定一份基本信仰声明，并发表在“SDA年鉴”上，以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我们的信仰。

作为回应，总会任命了一个委员会，由总会副秘书长克恩（M.E.Kern）、《评论与通讯》的编辑威尔克斯（F.M.Wilcox）、《评论与通讯》的主管帕尔默（E.R.Palmer）和总会主席沃森（C.H.Watson），共同准备了一份本会的基本信仰声明。

不久，威尔科斯作为其中的主要起草者，提交了一份包含了22条的本会基本信仰声明，随后发表在1931年的SDA年鉴上。这份信仰声明的第二条，谈到了“神性（Godhead）或三位一体”，在第三条，肯定了“耶稣基督是上帝”。

15年后，当这份声明获得普遍接受时，1946年的全球总会会议，决定将其正式确定为官方信仰声明，并通过投票决定“除了通过总会会议，任何时候不得对这份出现在教会手册中的基本信仰声明进行修改。”这标志着教会第一次正式认可三位一体的观点。——(第50届总会会议纪要，第10号文件。1950年，7月23日，第230页)

1946-1980
“三位一体”占主导地位

1517年，总会出版了一本名为《教义问答》（Questions on Doctrine）的书，其对“基督论”与“赎罪”这两个教义的某些陈述，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但令人颇感意外的是，此书中的“三位一体”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挑战。

这也许是因为，作为向《教义问答》发出挑战的领军人物，安德森（M.L.Andreasen）本人是一个坚定的“三位一体”教义的支持者。

此后，在1980年的达拉斯总会会议上，与会代表再次表决通过了新的“基本信仰27条”。与1931年的声明一样，这份声明继续确认了“三位一体”的教义。

在1980年版的《基本信仰27条》中，第二条写道：“一位上帝：祂是圣父、圣子和圣灵三位同时永恒存在的结合。”第四条写道：“永在的子上帝，已在耶稣基督里成为肉身。”第五条写道：“永在的圣灵上帝，在创造与上帝成为肉身及救赎上，都曾积极参与。”

这与我们今日的《基本信仰28条》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的。至此，三位一体的教义被正式确立为复临教会的基本信仰。

人们原本以为，随着1980年总会会议正式采纳了“三位一体”的教义，这场持续了一个多世纪的争论将宣告结束。但事实上，这只是下一场争论的前兆。

1980-2023
  新的争论再起！

1980年总会会议后不久，一些脱离教会以及被教会“边缘化”的人，便开始鼓吹先驱们的早期信仰，声称复临先驱都是反对“三位一体”的。他们还解释说：怀姊妹的著作和文字被人错误解读了，《基督信仰27条》中有关三位一体的声明，是对先驱们的信仰的背叛。

很显然，这些人似乎对1946年的第一份信仰声明一无所知。

他们以为，1980年的达拉斯声明是复临教会史以来第一个正式投票表决的本会信仰声明。也正因此，这些反对“三位一体”的人，基本上是将火力聚焦于1980年的信仰声明。这就表明，他们对“三位一体”在本会历史上的来龙去脉相对无知。

然而，当他们将之包装为一种看似合理的阴谋论时，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具有了相当大的说服力的。

这也正是今天为什么在我们的教会中，时不时的会听到有人以总会支持“三位一体”为依据，宣称教会已经在真理上妥协了、背道了、不值得信任了。

并无新意的是，那些攻击教会在这一教义上已经背道的人，试图将本会所采用的“三位一体”之教义，说成是源自希腊的多神哲学和天主教教义。

对此，密歇根州贝里恩斯普林斯神学院的教授，拉乌尔·德伦(Raoul Dederen)在1972年出版的名为《三位一体教义的反思》一书中指出，我们应当拒绝希腊神话或哲学猜测，而直接彩用使徒们在圣经中的表达方式，即“一位上帝以三个位格存在和行动。”——（拉乌尔，《三位一体教义的反思》19702，第1-22页）

也许您对德论教授的表述很不以为然,你会说:“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希腊神话与哲学以及由之而来的天主教中的“三位一体”，在本质上是“多神论”，即有三位神，他们的“意念、地位、荣耀”都各不相同，所以在本质上，他们是三位神。

而基于圣经和预言之灵的三位一体论，它表达的是“独一的神”，只是这位神有“三个位格”，如果您对位格一词感到困惑不解，那么可以将之理解为：一位神，有三种存在或三种呈现，但其在意志、尊荣、地位上，并不是从属关系，而是完全一致平等，同尊同荣。

此后，德伦的学生，费尔南多·卡纳尔(Fernando Canale)在1983年，对有关“三位一体”的希腊哲学预设提出了激烈的批判。其中论文《神学理性批判》中指出：

罗马天主教和古典新教神学，是从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框架”中获得的关于上帝、时间和存在基本假设，而这种假设与圣经结合，就缔造出三位完全不同的神，即多神论。——（费尔南多·卡纳尔《神学理性批判》第10页，1983年）

很显然，当圣经说“独一的神”时，它指的是我们只有一位而不是许多位神（Godhead）。但是，我们不能以人类狭隘的思想，去理解“独一”就是只有一个位格。正如你无法理解，圣灵如何感动人心，上帝如何用话语创造世界一样,我们不能简单的将“独一”理解为“只有一种存在”。

因为，当我们将真神（Godhead）定格为只有一种存在时，那么圣经中那么多复数的“神格”表达，就会令“神格唯一论”者不知如何是好。

比如，“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创1:26）“耶和华上帝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创3:22）“耶和华说：……‘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创11:6-7）“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赛6:8）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通过狡辩的方式，将这些明显是复数的神格表达，解释为其它原因，而不承认这表明，真神是有多个位格的。

五、“凯洛格危机”与唯灵论！

在复临教义史上，从先驱们最初拒绝“三位一体论”到最终接受“三位一体”，这一漫长的转变过程，与其说是人们对古典的教会传统有偏见，不如说是人们决心将自己的信仰尽可能地与《圣经》保持一致。

复临先驱们最初拒绝“三位一体”的教义，是基于圣经；而后，他们接受“三位一体”的教义，也是基于圣经。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对圣经经文的理解有了变化，或可称之为长进。而这种长进与怀姊妹灵感之笔下的著作，是密不可分的。

然而，在详述怀姊妹在“三位一体”的教义上，对复临先驱们的积极影响之前，我们还需要谨慎的指明，怀爱伦本人，对于三位一体的认识，也是有着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的。

这并不是说，上帝启示下的真理发生了变化，而是因为真理的启示本身，就是渐进式的。

上帝并没有一次性将全部真理都赐给我们，这一点没有人会反对。因此，当怀姊妹没有得到任何启示或是进一步地启示之前，她会和其他人一样，持守旧有的观点。

例如，在1844年12月第一次见了异象之后的将近三年里，怀姊妹一直是在星期日敬拜，因为当时她还不知道第七日的安息日。

接着，在开始守安息日之后的九年里，大多数复临信徒都是将周五下午6点至周六下午6点视为安息日的。直到安德森（J.N.Andrews）在1855年用圣经证明，真正的安息日是从日落开始，怀姊妹才开始遵守完整的安息日。

关于健康改良的信息也是如此。在1863年之前，复临教会中的大多数人，包括怀雅各和怀姊妹在内，都是重度的肉食者，甚至屠宰自己的猪。但是自1863年上帝赐下了健康改良的信息之后，他们便弃绝了不健康的饮食。

列举以上这些例子是为了说明，有时，上帝会迟一点赐下祂的启示，而让祂的儿女先独自探索真理，直到某个时刻，上帝才使真光照耀。对于安息日如此，对于健康改良如此，对于三位一体的教义也是如此。

当然，怀姊妹对于三位一体之观念的转变，并不是从反对“三位一体”到支持“三位一体”，而是从模糊的三位一体到清晰的三位一体。

如果我们曾仔细查考过怀姊妹的著作，就不难发现，她早期的关于“神格”的表述，不同的人读了，会有各种不同的解释与理解。但是她后来的表述(1898-1906年)则愈发明确清晰不容误解，并最终发展为一个严肃的教义。

所以，怀姊妹在三位一体上的观点转变，只是一个成长和进步的过程，而不是逆转。因为无论是怀姊妹，还是她的丈夫怀雅各，以及他们的同工，都从未直接攻击过怀姊妹后来所明确阐明的“三位一体”。

“三位一体”与唯灵论

事实上，如果您曾大量阅读过怀爱伦的著作和手稿，就会发现，怀姊妹和她的丈夫怀雅各，都曾在某个时期，反对过“三位一体”。但那个“三位一体”和她后期所支持的“三位一体”并不是一回事。

在1844年10月22日的大失望之后，复临运动的支持者中曾出现一种“唯灵化”的观点。这些人主张，耶稣已经在1844年10月22日以“精神上的、灵界的方式”降临到这个世界之上。

怀姊妹和其丈夫怀雅各，都坚决反对这一观点，因为它把一些明显是“字面意思”的圣经教义，变成了非字面意思“灵意”。

复临运动的核心信仰，是基于字面上、身体上的、肉眼可见的耶稣的第二次降临。而“灵意化的复临”会让许多字面意义上的经文，变得不再有任何真正的意义。所以出于这个原因，怀姊妹和怀雅告认为，他们必须坚持反对这种“唯灵论”异端。

在当时，据怀雅各和怀姊妹的观察，“三位一体论”和“唯灵论”有着极其相似的信仰。

因此，怀雅各在他的文章中批评“唯灵论”和传统的“三位一体派”“都把圣父和圣子的存在唯灵化，但事实上，圣父和圣子是两个不同的、实实在在的位格。”——（《晨星》期刊，1846年1月24日，第25页，James White,Day-Star,January 24,1846）

怀氏夫妇并不怀疑“上帝是个灵”，(约4:24)但他们相信，作为一个灵，上帝仍然是真实的、有形的、字面的，而不是虚幻的、短暂的、想象的。

他们认为，就“三位一体”这一术语的定义而言，它使上帝看起来如此抽象化、理论化、非个体化，以至于上帝不再被视为一个真实的、有爱心的存在。

事实上，这也正是传统的“三位一体论”被一些新教团体所拥护，却被早期的复临教会所拒绝的原因之一，因为在当时，古典的“三位一体”之教义的表述，实在是有违圣经，他们声称:“只有一位永生的真神，永远存在，没有身体和肢体。”——（《卫理圣公会的教义与训导》1856年版，第15页）

怀姊妹和早期的复临信徒们，极力地驳斥了这种说法。他们引用了圣经中明确的经文，证明上帝既有“身体”又有“肢体”。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在本会的历史文献中读到怀雅各和怀姊妹曾坚持地反对三位一体。然而，他们反对的是“唯灵化”的三位一体，而非今日复临教会所接受的三位一体。

正是因为怀姊妹曾坚决反对唯灵化的三位一体论（他们声称上帝无形无体），所以，在她早期所见的异象中，她曾两次向耶稣询问有关上帝具体的“形象”。

在早期的一个异象中，她写道：

“我看到一个宝座，有圣父和圣子坐在其上……我问耶稣，祂的父是否像祂一样是有形的。祂说父是有形的，但我不能观看，因为祂说，‘如果你只一次看到祂本体的荣耀，你就不存在了。’”——（《早期著作》原文 第54页 第2段）

之后，大约在1850年，她在见了另一个异象之后写道:

“我曾多次看见可爱的耶稣，看明祂是有位格的。我曾问祂，祂的父是不是像祂一样有位格、有形体的？耶稣说，‘我在我父本体的真像里。”——（同上，第77页 第1段）

这样，怀爱伦的异象，间接地证明了怀雅各在1846年的《晨星》中所写的，即“圣父和圣子是两个不同的、实实在在的位格。”

这就是怀爱伦早期对三位一体的模糊的表述，这些表述重点强调了耶稣在天上的形象。虽然这和怀姊妹后期有关神格的表述并无矛盾，但很显然，她此时的文字，对耶稣的神性，表述得并不清晰。

凯洛格危机与怀氏声明

如前所述，在怀姊妹的著作中，至少提到了两种三位一体，一种是她所反对的，另一种是她支持的。而她针对这两种“三位一体”所持的立场，在1902-1907年的“凯洛格危机”期间，表现得尤为明显。

由于近年来，许多人将怀姊妹在”凯洛格危机“期间所发表的部分文字拿来，加以片面地引用，所以我们在此有必要普及一下那段历史。

凯洛格博士（J.H.Kellogg）是巴特克里克疗养院的负责人，也是是20世纪初本会医疗工作的领军人物。

凯洛格除了在医为知识上具有杰出的成就，同时他还是一位雄辨家。而他对于“神格”所持有的立场，即不是“神格唯一论”，也不是正统的“三位一体”，而是一种由“唯灵化三位一体”派生出来的“泛神论”。

凯洛格医生声称：每一生物的生命——无论是树木、花草、动物还是人——都是上帝的存在。其观点是泛神论的一种变形。这种观点的痕迹，可以在他1890年的公开演讲中找到，但他所带来的“危机”，直到1902年才在复临教会爆发出来。

1902年12月，为了筹款建造疗养院，凯洛格医生将把一本有关健康的新书手稿，捐给了评论与通讯出版协会。同时，他认为：如果《评论与通讯》愿意捐赠印刷费，而全美国的73000名复临教友都愿意以每本1美元的价格向世人推销50万份，那么，所得的收入既可以偿还疗养院建设上欠下债务，又可以重建疗养院。

最终，这个计划被《评论与通讯》出版社所接受。

就这样，《活殿》（The Living Temp）一书得以印刷。这是一本关于基基础生理学、营养学、预防医学和常见疾病的家庭治疗的手册。而其扉页上引用了哥林多前书6:19节的经文，说身体是“圣灵的殿”，故而此书名为《活殿》。

不过，在这本书中，凯洛格时不时地把他的神学观点融入其内。那些读过其手稿的人，都对其中有关生理学的内容非常认可，但是他们严肃地批评了书中关于上帝之教义的一些臆测。然而，尽管有这些批评，凯洛格还是坚持出版了这本书。

谁料，1902年12月30日，当《评论与通讯》出版协会正在印刷这本书时，出版社失了一场大火，印刷品尚未发行，即被烧毁，同时被烧毁的还有《生活的节奏》一书的印版。

之后，凯洛格立即把手稿拿到另一家印刷商那里，自费印了3000份。当这本书被大量分发时，人们发现，这本书的第一章“生命的奥秘”中的内容，与复临教会的神学立场完全背离。

凯洛格宣称，“上帝不是自然之外的上帝，而是在自然之中，祂藉着宇宙中的所有物体及其运动，和各种各样的现象，来呈现自己。”

他的理由是，如果圣灵可以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如果圣灵也是有位格的上帝，那么就没有人能说凯洛格所描述的上帝是一个非位格的上帝。“上帝的灵在哪里作工，上帝的大能在哪里显现，上帝自己就在那里真正与我们同在。”

在声称“上帝的能力在哪里，就等于上帝就在其中”时，其逻辑极具欺骗性，但并不成立。

比如，军事指挥官可以凭其智慧和能力，发布命令来动员部队，藉着这些发出的命令，指挥官的能力和智慧，可以支配每个士兵并与每个士兵同在，但你不能说，这就是指挥官本人在每个士兵里面。上帝的能力运行于整个宇宙之中，但是上帝，祂有位格的存在个体，并不是存在于万物之中。

然而，凯洛格试图为自己的泛神论教义继续辩护：

“假设现在，我们面前有一只靴子——它不是一只普通的靴子，而是一只活的靴子。当我们看着它的时候，我们看到，有小靴子从缝里挤出来，从脚趾向外挤，从脚跟往下掉，从顶部跳出来——几十只、几百只、几千只小靴子、成群结队的靴子，不断地从这个活靴子里出来，我们难道不会被迫说:‘靴子里有一个鞋匠’吗？

因此，在树木中，存在着一种创造和维持它的力量，树木中有一个造树者，花朵中有一个造花者……一个无限的、神圣的、虽然看不见的存在…祂总是用祂那永不停息的善行来宣告自己！”——（凯洛格，《活殿》，第29页，1903年)

凯洛格的理论在复临教会中引发生了激烈地争论。但由于当时许多领袖都明确地指出了他们的错误，所以，怀姊妹起初并不想参与其中。

但是到了1903年9月，凯洛格的观点逐渐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追随和认可。之后，当凯洛格公开宣称《活殿》中有关“上帝位格”的教义，是与怀姊妹的作品完全一致时，怀姊妹无法再保持沉默。她宣称:

“上帝禁止这种观点占上风……我们不需要这本书里的神秘主义。……这本书的作者走错了方向。这一次，他已经在真理上迷失。他不知道自己的脚步要步向何处，错谬与真理是如此的接近，在没有圣灵作工的头脑看来，两者似乎是一样的，因此，便不能迅速地辨别真理和错误的区别。”——（“怀爱伦致以马内利学院教师们的信” 1903年9月22日)

在随后的一封信中，怀爱伦把注意力集中在核心问题上:“主耶稣……并没有把上帝的本性描述为遍及自然界，而是作为一个个体的存在。基督徒应该牢记，上帝和基督一样有位格。”——（同上，第324页）

几周后，凯洛格在给前总会会长巴特勒(G.I.Butler)的信中为自己的观点辩护:

“在我看来，《活殿》一书中的整个麻烦，可能归结为一个问题，即圣灵有位格吗，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吗？你说过，不是！”(巴特勒长老属于古老的反三位一体派，他认为，圣灵是附属于上帝的一种能力，而不是一个独立存在有位格的个体。）……怀姊妹使用代词‘他’来指代圣灵，并说……圣灵是上帝位格中的第三位……对此，我很难理解。”——（“凯洛格致巴特勒的信”，1903年10月28日 第一封信)

作为雄辩高手，这是凯洛格在狡辩，他在书中明确说，上帝存在于万物之中。而在这里，他却试图为自己辩护，说我没有说上帝在万物之中，我说的是圣灵在万物之中，我和怀姊妹的观点一致。

对此，怀爱伦在1905年11月8日写道：

“我蒙指示……旧有的思想，从来没有被杀死，却复活了，《活殿》一书中所提出的思想就是结果。……有关上帝在大自然界中的泛神论，是那位堕落的天使路锡甫所捏造的。”——(《特别证言系列-B[SpTB]》 第07篇)

随着冲突的持续，在1905年11月中下旬，怀爱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决定写一封措辞严厉、鲜明而不容误解的信件，给加利福尼亚的疗养院同工。

而这份手稿中，是她对“唯灵论”的三位一体观，所进行的最为激烈的批判。之后，她也对真正的三位一体论，发表了迄今为止，最明确的表述。

在1905年11月出版的这份文件中，论到凯洛格所提出的“唯灵论”的三位一体时，怀姊妹说到：

“我很遗憾，明智的人竟然看不到那蛇的踪迹。我这样称呼它；因为主是这样宣判它的。那些被指明为离弃真道并听从引诱人的邪灵和鬼魔道理的人，离弃他们过去五十年来一直郑重持守的真道……”——（同上）

大家注意，怀爱伦在这里，称凯洛格口中由唯灵论的三位一体派生出来的泛神论为“鬼魔的道理”。接着，她写道：

“我蒙指示要说，那些搜索所谓先进科学概念之人的观点是靠不住的。有下面的一些说法：‘圣父像光一样是看不见的：圣子是光的具体表现；圣灵是广泛散发的光。’‘圣父像露水，像看不见的水蒸汽；圣子像聚结成美丽形状的露水；圣灵像落在生命所在地的露水。’还有一种说法是：‘圣父像不可见的水蒸汽；圣子像沉甸甸的云；圣灵像落下的雨并且以更新的能力运行。’

这些招魂术的说法都是无稽之谈，是有缺陷，不真实的。它们削弱和贬低了至高的上帝。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与祂相比，不要将上帝与祂手所造之物进行比较。”——（同上）

以上就是怀爱伦姊妹对唯灵论的三位一体的批评。紧接着，在下一段，她立即指明了真正的三位一体到底是什么：

“圣父拥有神（Godhead）本体一切的丰盛……圣子是神（Godhead）一切丰盛的体现，……这里表明了天父的位格。”——（同上）

必须注意，怀姊妹这里说：圣父拥有“神（Godhead）”本体的一切的丰盛，这个“神（Godhead）”指的就是独一的真神。而接下来一句，圣子是“神（Godhead）”一切丰盛的表现，这里的“神（Godhead）”，怀姊姊用的仍然是（Godhead），所以，它指的不是天父上帝（God），而是指三一真神。

由此，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明，怀姊妹将圣父和圣子，分别说成是独一真神（Godhead）的两种不同位格。再来看接下来的一段：

“基督所应许在祂升天之后要差来的保惠师——圣灵，乃是在神（Godhead）一切丰盛中。……天上的三一真神有永活的三个位格；凡凭着活泼的信心接受基督的人，要奉这三位大能者——父、子、圣灵——的名受洗，这三位大能者必与天国顺命的子民合作，帮助他们在基督里过新的生活。……”——(同上）

当我们将怀姊妹在这段表述中论到父、子、圣灵的英文进行对比时，你就会发现，她是在说，父、子、圣灵都具备独一真神（Godhead）的全备丰盛。

论到父，她说：“圣父拥有神本体一切的丰盛（The Father is all the fulness of the Godhead bodily）”；论到子，她说：“圣子是神（Godhead）一切丰盛的体现（The Son is all the fulness of the Godheadmanifested）”论到圣灵，她说：“是在神（Godhead）一切丰盛中（the Spirit in all the fulness of the Godhead）。”

倘若如此明确的表述，还不能让我们确信，怀爱伦姊妹是将圣父、圣子、圣灵这三者称为“永活之三一真神的三个位格”的话，我们或许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明确的表述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必须指出：怀姊妹在写下这段文字时，她用的是“我蒙指示”，也就是说，这段措辞强烈、明确、不容质疑的文字绝非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是出自怀姊妹自己的个人见解，不，那是来自赐下一切真理的上帝。

总 结

通过这一回顾，我们看到，怀姊妹对三位一体的认识亦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在未见异象之前，她和其他复临先驱一样，持反三位一体的立场，因为在威廉米勒耳复临运动末期，有人将三位一体中的上帝灵意化，说上帝是无形无体的，这明显与圣经的教导相悖。所以怀爱伦和怀雅各才坚决反对三位一体。

之后，在1846年前后，通过查经，她开始支持怀雅各的观点，即圣父和圣子皆是有形有体的存在，而在这一时期，先驱们对圣灵的位格并无争论。

接着，在1898年，在圣灵的启示下，怀姊妹写下了《历代愿望》一书，其中首次阐述了父、子、圣灵皆有位格、皆为上帝的“三位一体”观，但其表达仍然不够明确，相对模糊。

最后，在1905年，当凯洛格危机发生时，由于凯洛格对神格的泛神论表述，明显是源自灵意化的三位一体论，所以怀爱伦不得不予以坚决回应，并以极其明确的话语向众人清晰的阐明，真正的三位一体是什么。

自此，三位一体的教义，便在余民教会中引发了深度思考，教会的领袖们在预言之灵的影响下，对圣经中有关神格的经文，进行了重新审视，并最终将三位一体的教义，确立为余民教会的基本信仰。

而今，有人将怀爱伦和怀雅各当初反对灵意化“三位一体”的言论拿来，说他们所反对的，就是今日教会所接受的三位一体，这种移花接木式的谎言，欺骗了许多真诚教友，让他们在三位一体的教义面前，陷入迷茫和不安，这是乃是撒但的作为。

同时，由于在本会的先驱当中，像贝约瑟(Joseph Bates)、J.N.安德森(J.N.Andrews)、J.H.瓦格纳(Joseph H. Waggoner)、D.T.布尔多(Daniel T.Bourdeau)、R.F.科特雷尔(R.F.Cottrell)、J.N.拉夫伯勒(J.N. Loughborough)、乌利亚.史密斯(Uriah Smith)以及其他许多人，要么是来自基督教联会(Christian Connection)和自由浸信会(Freewill Baptist)，这两个教派都是反三位一体的，所以，我们才会在先驱的早期文章中，读到大量反三位一体的观点。

所在，在上帝藉预言之灵阐明真正的三位一体的教义之前，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先驱们在文章中所传达的反三位一体的观点，与其说代表复临教会的初期信仰，不如说代表的是基督教联会和自由浸信会的传统。

然而，藉凯洛格的危机，怀姊妹以空前严厉的措辞，批评了唯灵论三位一体，同时也明确的告诉我们，我们应当持守的，是怎样的三位一体观。所以今天，我们必须将真理与谬道作谨慎的区分，不能因为彼三位一体而拒绝了此三位一体。

当时，论到凯洛格的错误时，怀姊妹警告我们：“错谬与真理是如此的接近，在没有圣灵作工的头脑看来，两者似乎是一样的，因此，便不能迅速地辨别真理和错误的区别。”——（“怀爱伦致以马内利学院教师们的信” 1903年9月22日）

有人可能会问，那么，为什么在怀爱伦的文字中，从未用过“三位一体（Trinity）”这个词呢？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词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理解，一种是她所反对的，一种是她所支持的。若不加以区别的接受，则会使人误入错谬。因此，当谈到上帝的三个位格时，她更常用的表达是“天上的三一真神（There are three living persons of the heavenly trio）”——（《特别证言-B》{SpTB07 63.2}第07篇，第196段）

六、我们当有的态度

纵观三位一体或三一真神之教义在复临教会中的发展史，我们不难发现，正如怀姊妹对三一真神的认识，乃是藉着上帝不断赐下的异象，而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并逐步加深一样，复临先驱们对这一教义的认识，也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

复临先驱们并不是神，他们也同样会被旧有的信仰所影响，他们也会犯错。正如乌利亚.史密斯一样，他们先是完全拒绝一切从传统而来的任何元素，唯独遵从圣经。但是由于还没有预言之灵的启示，所以对许多经文的解释和领悟，是有限而片面的。

之后，藉着查经，他们中的许多人，终于认识到圣父、圣子、圣灵是三个独立存在的、平等的神性位格，近而接受并确立了复临教会今日所持守的三位一体的教义。

还有一件事，是我们需要了解的。起初，由于本会先驱们大多坚决地拒绝接受三位一体的教义，又由于历史上的某些异端、特别是阿里乌派（只承认上帝是神，否认基督和圣灵）也是拒绝三位一体，以致于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复临教会被视主流教派斥为“异端”。

但随着预言之灵的出版，人们对《圣经》的研究进一步加深，从而形成了基于《圣经》的三位一体观。这并非如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是教会领袖为了摘掉异端的帽子而在如此严肃教义上变得妥协，而是因为他们发现那确实是无可辨驳的属天真理。

作为复临信徒，你必须牢记，我们并不能因“三位一体”的教义与其他教派相似，就说我们的教会背道了，堕落了，妥协了。

事实上，如果您愿意去花时间研究“三位一体”的教义在整个基督教界的发展和变革，你将会看到，这个教义在基督教史上也是几经波折，才形成今日的样子。

然而，据我们所知，现今其他教派中的三位一体观，仍与复临教会所持守的三位一体的有所不同。比如，他们对圣灵这一位格的理解，仍倾向于唯灵论。

这也正是为什么在我们教会的早期文献中，你几乎看不到“三位一体（Trinity）”这种表述，取而代之的是天上的三一真神，或是直接对圣父、圣子、圣灵进行单独的阐述，就是为了与普世教会的传统加以区别。

最后，唯愿读者诸君能在面对任何争议时，能够耐着性子多方查考，在不作前设的情况下，进行全面而透彻的研究。因为诚如怀姊妹所说，真理和谬道是如此之接近，它们并不像很多人所以为的那样相隔甚远。倘若我们草率轻易地予以分别，极易导致在拒绝错谬的同时，也拒绝了真理。

愿此文对您有帮助，求圣灵引导人心。

慕义生 2023-3-10

附文：

基督和圣灵是不是上帝？

作者：慕义生

写在前面

写作此文，前后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其间查考了大量经文，包括中文、英文、希伯来文，以及希腊文。同时查阅了在这个主题上正反双方的大量资料，其中有许多是英文的。因为那才是第一手材料。

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要批驳什么或推崇什么，也从来不想冒犯任何弟兄姊妹，我们都是主宝血买来的儿女。研究并撰写此文，仅仅是要对自己的信仰负责，也为弟兄姊妹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参考。

也许，那些与笔者观点不同的弟兄姊妹，只粗略的看了几段，就会义愤填膺的说：“一派胡言”，然后拿出自己最熟悉的那些经文来进行批驳。但是，当您这样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您是对笔者的不负责，还是对自己所信的道不负责？

如果您对什么事都先入为主，不肯客观公正、谦卑安静的倾听不同的声音，不肯亲自去全面细致的查考并深思，那么，这样下去，结果将如何？——慕义生 2019年11月20日

序言：警惕古老的异端

“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但不是上帝；圣灵是上帝的灵，但圣灵不是上帝；只有耶和华是‘独一真神’。相信‘三位一体’（或‘三一真神’）就是接受天主教的谬道，就是拜偶像。”

如果您听到类似这样的声音，就要当心，这是一个颇具迷惑性的古老异端——“神格唯一论”。

笔者并不怀疑那些相信并传播“神格唯一论”的弟兄姊妹们对上帝的爱和忠诚，他们的热心值得称赞，但其所持守的内容，却是来自“众善的仇敌”。（徒13:10）

为了避免真诚的教友被迷惑，在最需要仰望基督并祈求圣灵沛降的时刻，却对基督和圣灵心生疑惑，本人在祷告之后写下此文。‍

一、什么是“神格唯一论”

早在公元二世纪前后的初代教会，人们就对“基督的神性”争论不休。（但对圣灵的争论却相对较少，因为基督是既是人眼所见过的，许多人便质疑他的神性。）关于基督耶稣，一些人相信，基督即是人，也是神。而另一些人则坚称，基督只是人，不是神。

争论一直持续了几个世纪。后来，人们便将否认基督和圣灵具有完全神性的观点，统称为 “神格唯一论”。

“神格唯一论”在不断的演变过程中，主要出现过三个版本：

一、“嗣子论”——认为耶稣是人，不是神。只有在耶稣受洗时，当“圣灵如同鸽子降在他身上”那一刻，他才接受了圣灵的能力，并被上帝收为“嗣子”（或义子）。而当他在十字架上喊着说：“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为什么离弃我？”时，便与上帝脱离了关系。

二、“变形论”——认为圣父、圣子、圣灵只是同一位上帝的三种不同形态。但这三种形态是接续的，而非同时并存。因此，这一观点认为，在十架上受苦的，乃是道成肉身的上帝自己。此理论对后世影响深远，也称撒伯流主义。

三、“亚流注义”——发起人为亚历山大教会的长老——阿里乌斯（Arianism又译为“亚流”）。阿里乌斯派认为，耶稣既不是完全的神，也非完全的人，而是介于神人之间的半神(Semi-god)，他是一切受造物中的首生。同时，圣灵又是从基督而生出。

到了公元三世纪，为了系统的回应“神格唯一论”，人们才将圣父、圣子、圣灵的神性，用“三位一体”这个词语来进行表述。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一体”并不是指一个身体，而是指三者乃是一个“整体”。也就是说，圣父、圣子、圣灵三者具有相同的神性，行动和意旨完全合一。故而也称为“三一真神”。正如基督曾说：“我与父原为一。”（约10:30）保罗说：“主就是那灵。”（3:17）

虽然自公元三世纪以来，主流教会一直将“神格唯一论”视为异端，但直至今日，仍有许多人坚持这一观点。

二、“神格唯一论”的依据

之所以“神格唯一论”能够轻易的俘获人心，是因为从表面上看，它确实能找到许多的经文支撑，同时又与人们心中素来所存的困惑紧密结合，以致忠心爱主的弟兄姊妹们，在没有从神学层面进行缜密思考的情况下，便欣然接受。

神格唯一论的惯用经文

“惟独耶和华是上帝，并无别神。”（王上8:60）“然而我们只有一位神，就是父。”（林前8:6）“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约17:3)“以色列啊，你要听！耶和华我们上帝是独一的主。你要尽心、尽性、尽力爱耶和华你的上帝。”（申6:4-5）“你信上帝只有一位，你信的不错；鬼魔也信，却是战惊。”（雅2:19）“耶和华曾对我说：你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你。”（诗2:7）“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上帝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西1:15)

神格唯一论的惯用逻辑

1、除耶和华上帝以外，再无别神，对吗？(对/错) 。如果你说“对”，他们会立即反问:“那么耶稣就不是上帝，因为经上说‘上帝只有一位。’”

2、耶稣是上帝生了，是神的儿子，对吗？(对/错)。如果你说“对”，他们会立即反问：“既然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他就不是上帝，因为经上说‘惟独耶和华是上帝，并无别神’。”

3、圣灵是上帝吗？(是/否)。如果你说“是”，他会立即反问：“圣经上只说圣灵是‘上帝的灵’、‘基督的灵’、‘圣善的灵’，哪里说圣灵是上帝了？”

三、“神格唯一论”的土壤

首先，传播“神格唯一论”的人坚称，“三位一体”和”三一真神”的理论源自天主教，这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信徒听后感到恐慌，俨然在米饭中吃到砂子。

同时，绝大多数的教友对“基督是上帝的儿子”这一事实心存困惑，上帝对耶稣说“我今日生你”（来1:5）是什么意思？基督和上帝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困惑为“神格唯一论”的传播，预备了肥沃的土壤。

最后，由于讲台极少以详实的经文，来系统阐明“圣灵是上帝”，以致教友对此糊里糊涂，结果在神格唯一论面前被质问得张口结舌，只能束手就擒。

四、“神格唯一论”的危害

很多人接受了“神格唯一论”之后，通常会有以下三种反应:

1、再也听不进去讲台上的证道了：

因为讲台上时常会提及“圣子上帝、圣灵上帝，”这让他们心中难过，从而无心听道。而当他们知道某人支持“三一真神”时，在他的潜意识里，就会对这个人所讲之道的信任度大打折扣，因为他们认为这个传道人接受了谬道。

2、一跪下来祷告时就心生矛盾：

多年来养成的祷告习惯，常常是一开口，就不自觉的呼求“主啊！”可是现在必须时常提醒自己，耶稣不是上帝，圣灵也不是上帝，祷告要向天父祷告。这种潜意识显然会影响其祷告的专注和自然倾吐。

3、对圣灵同在的认识大大要折：

从前相信圣灵就是上帝，圣灵与我们同在，就是上帝在我们身边。可是现在却认为，圣灵只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上帝的能力”。这种感觉让人不再对圣灵如饥似渴。也不再认为圣灵是有情感、会伤心的一位。

五、回应“神格唯一论”

我们必须承认，用有限的理性来讨论无限的神是不可能的。关于上帝的神性，是我们在未来无尽的岁月中，仍要切心研究的永恒题旨。而在今世，无论我们如何阐释，都只能如同蚂蚁窥象一般，因为那是神圣的奥秘。

但经上说：“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上帝已经给他们显明。”(罗1:19)

因此，我们相信，到上帝的圣言中去探索有关上帝的知识，是可取的，它将揭示出关于这一题旨的更多内容。

1、“上帝”的根本属性是什么？

当上帝说：“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出20:3）时，那是因为：“我们的主，我们的上帝，你是配得荣耀、尊贵、权柄的；因为你创造了万物，并且万物是因你的旨意被创造而有的。”（4:11）

“你们要追念上古的事。因为我是上帝，并无别神；我是上帝，再没有能比我的。我从起初指明末后的事，从古时言明未成的事，说：我的筹算必立定；凡我所喜悦的，我必成就。”（赛46:6-10）

本质上讲，“真神”上帝与万物众灵的根本区别之一，在于祂是创造者——除祂以外，皆是被造。正如祂曾对摩西说：“我是自有永有的 (I AM THAT I AM) 。”（出3:14）

因此，第一条诫命是在禁止人敬拜“受造之物”。近一步讲，若耶稣和圣灵并非“被造”，则我们视耶稣和圣灵为真神，就不会违犯第一条诫命。

2、什么是“上帝的位格”？

谈到上帝的神性，人们永远绕不开“位格”一词。位格原本是一个哲学术语，指的是“一个智慧生命的存在与显现”。

因此，当人们试图理解上帝的神性时，便借用了“位格”一词，这里的“位”是指“独立存在”，而“格”则是指“专有属性”。合起来便是——上帝神性的独立存在。

那么，上帝的神性具体有几种独立的存在呢？这就是“神格”问题了。正因此，我们才将那些声称上帝只有一种存在（只有一个位格）的理论称为“神格唯一论”。

与“神格唯一论”对应的是“三位一体论”。三位一体论认为，上帝的神性具有三个“位格”——即上帝的神性同时有三种独立的存在——圣父、圣子、圣灵。

举例，当耶稣受洗时，“圣灵仿佛鸽子降在，落在他身上”，并且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太3:16-17）在此我们看到上帝三个位格的同时存在：圣父在天上，圣灵在空中，圣子在地上。

有人会对此义愤填膺，“不对！基督和圣灵不是上帝，只有耶和华是独一的神！”我理解大家的担忧，但不要心急，接下来会讨论这个问题。

3、“上帝的神性”指什么？

我们不能因为在圣经中找不到“上帝的位格”以及“三位一体”的这两个词，因此就拒绝使用它们。这就如在圣经原文中你根本找不到“圣经”一词，但并不影响我们称这本神圣的天启之为《圣经》一样。

在圣经中与“上帝的位格”相对应的那个词乃是“上帝的神性”。其英文是”Godhead”，希腊文是“theios”，词根源自“theos”，意指“上帝或上帝的神性”。它在新约圣经中一共出现四次。先来看第一处：

“我们既是上帝所生的，就不当以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艺、心思所雕刻的金，银，石。”(徒17:29)

必须注意，这里“上帝的神性”并非仅指上帝的大能，而是指上帝作为神的“一切属性”。因此，保罗在这里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不能将“上帝神性”的存在，与显现和“雕刻的金银石”相比。偶像是假神的存在方式之一，但真神的存在却并非如此。

那么真神的存在又是怎样的呢？请看第二处经文，记在彼得后书1章3-4节：

“上帝的神能，已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赐给我们，皆因我们认识那用自己荣耀和美德召我们的主。因此，祂已将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赐给我们，叫我们既脱离世上从情欲来的败坏，就得与上帝的性情有分。” (彼后1:3-4原文直译)

在此，彼得告诉我们，“上帝的神能”已经藉着“我们的主”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显明给我们并且，“祂（我们的主）”已将“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赐给我们”，以致于我们可以与“上帝的性情有分”。

这个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是指什么呢？答案是“与上帝的性情有份。”那么，我们要如何做到呢？主说：“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约14:16-17）

也就是说，当“圣灵”进入并主宰我们的生命时，我们就“得与上帝的性情的本性有分”了。为什么？因为圣灵是真神上帝的第三种存在，也就是“上帝位格”的第三位。

也许有些人会反驳说：“你不能事先假定圣灵和耶稣是上帝。”是的，我们接下来是要讨论基督和圣灵的神性问题。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先清楚的知道，“上帝的神性”或“上帝的位格”指的是“上帝的存在与显现”。这是最基本的概念。

4、“上帝的神性”怎样显明？

我们再来看新约圣经中论到“上帝的神性”的另外两处经文：

“自从造天地以来，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罗1:20) 

“因为上帝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西2:9)

前一节说，“上帝的神性”体现于祂的创造；后一节说，“上帝的神性”藉基督显明。——这正是上帝向世人彰显其神性的两大途径。既藉着所造之物和“上帝位格”中的第三位——基督得以显明。

5、预言之灵的严肃警告！

（说明：非本会教友可以略过本节，并不影响全文结论。）

“有限的怎能理解无限呢？基督说：‘除了子和子所愿意指示的，没有人知道父是谁。’(路10:22)哲学家爱比克泰德的听众对他说：‘虽然你讲了许多有关上帝的奇妙之事，但我们还是无法理解祂。”爱比克泰德坦城的回答：‘如果我能充分的阐明上帝，要么我是上帝，要么上帝不是上帝。’上帝的伟大是人所无法测度和领悟的，那些不承认耶稣基督具有完全神性的学说，乃是在否认上帝的神性。（that doctrine that denies the absolute Godhead of Jesus Christ, denies also the Godhead of the Father）因为‘除了父，没有人知道子’。”（路10:22）——（《时兆》1895年6月27日）

在此，预言之灵不但指明基督具有和上帝完全相同的神性，还发出警告说：人若否认基督的神性，就是在否认上帝的神性。

有的人可能会辩解：“我们只说基督不是上帝，并没有说基督不具备上帝的神性。”这很好笑。要知道，当一个智慧生命完全具有“上帝的神性”时，祂就是上帝了。因为“上帝的神性”并不是指每个信徒都可以因信而有的属天能力，而是指上帝作为神的独特属性，其中最显著的两点便是，“自有永有”和“创造万有”。

6、“独一的神”为何是复数？

“上帝的神性”一词的希腊文分别“theios，theiote，theotes”，其字根源自theos，意指“上帝”。公认的圣经原文字义权威解释者——斯特朗博士（Dr.James Strong ）在《斯特朗索引》（Strong’s Concordance）中指出：

“‘上帝的神性’一词的内在含义乃是一位‘复数形式的上帝。’”（阿宾登出版社，田纳西州纳什维尔，1986年版，《希腊词典》，第46页）【注：我们今日所使用的圣经原文字义，即Strong’s Number [SN],便是 斯特朗博士所著】

此外，在旧约中，最常见的用来表示上帝的希伯来文是“elohiym”，这个词也是复数。在39卷的旧约中，“上帝”一词被使用了3070次，其中有2300余次用的是“elohiym”。旧约39卷中有34卷，使用了这个复数词来表示上帝。

同时，在圣经原文中，最常见的用来表示上帝的单数名词是“el”，同时还有“adonay,elahh,elowahh,Yehovah,Yehovih，tsawr”皆是单数。所以，圣经作者对希伯来文的选择与运用并非随意，而是有属天的指示。

在旧约圣经中，有一段经文极具启发性。它毫无争议地指明——耶稣基督乃是“全能的上帝”：

“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祂的肩头上；祂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上帝、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赛9:6)　　

在此，经文明确指明“基督”就是上帝。“全能的上帝”毫无争议的是指基督。此处“上帝”一词的希伯来文是单数的“el”，而不是复数的“elohiym”，因为基督只是上帝三个位格中的一位，因此自然要用单数。

为什么“独一的神”却是复数？因为当圣经用“独一真神”来形容上帝时，那是为了与“众多的假神”区别开来。那是在告诉我们，除了“上帝”，再无别神。

说得再清楚一点，纵然上帝有三个位格，但祂们仍是“一个”整体，仍然可以统称为“独一真神”。正因此，当圣经说到这个真神的整体时，就会用复数的“elohiym”，但是当你具体的指出上帝位格中的某一位时，就会用单数的“el”，正如以赛亚书9:6节一样。

7、“三位一体”有圣经根据吗？

有人可能会说：“你不要拿圣经原文来讲问题。”这就好比一个人说：“你不能用尺子去量距离，我只相信我的步数！”疏不知，他的步长也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再举些圣经中关于复数上帝的证据：

“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万物是藉着祂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祂造的。”(约1:1-3)

这里先说“道”就是上帝，又说“道”与上帝同在。即或你不知道这个“道”是指基督，至少也该知道，这里已经是“两位上帝”了，不是吗？

这里还说，“万物是藉着祂（耶稣）造的”。那么，造万物的是不是上帝呢？答案记在圣经中最醒目的位置：“起初，上帝(elohiym)创造天地。”(创1:1)

这里“上帝”是复数的希伯来文“elohiym ”一词。因为是圣父、圣子、圣灵——上帝位格中的三位——共同参与了创造。

此外，在创造空气（6-7节）、将水与地分开（7节）、创造植物（11-12节）、创造太阳、月亮与众星（14-18节）、海里的生物与飞鸟（20-22节）、陆地上的动物（24-25节）以及和亚当夏娃（26-28节）的工作上，圣经在表述这一切时，皆用的是复数上帝。

这样一来，当我们读到圣经中的上帝说“我们”时，就不会有任何疑惑了。

“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 (创1:26) ;“耶和华上帝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知道善恶。”（创 3:22）；“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创 11:7）；“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赛6:8）

8、独一真神为何是“复数”？

论到独一的神，摩西曾叮嘱以色列人：“耶和华我们的上帝（elohiym）是独一的主。”（申6:4），这里的上帝一词是复数，犹太人非常清楚其含意。这也正是后来，当保罗将圣灵、基督耶和华三者并列时，犹太人中没有任何人起来反对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完全理解，为何复数的上帝可以称为“独一的神”。遗憾的是，今天属灵的以色列民，却对此大惑不解，又争论不休。

综上所述，在圣经的许多记录中，早已向我们显明上帝位格（简称“神格”）的复数性。我们若再结合约翰福音一开篇的“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之见证，便可清楚的确认，起初，是“三一真神”共同创造了天地。

9、“父、子、圣灵”并用的启示！

在圣经中，多处经文将圣父、圣子、圣灵并列提及，这使我们认识到三者的同尊、同荣、同神性之特质。

1.奉“父、子、圣灵”的名施洗。

在宣告基督徒的大使命时，耶稣明确的吩咐众人，要奉“父、子、圣灵的名”施洗：“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28:19-20)

倘若基督和圣灵不具与上帝同等之神性，则这一吩咐显然令人费解。

有人说，门徒们并没有奉父、子、圣灵的名施洗，因为使徒行传19:5节说：“他们听见这话，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徒19:5）这一记录只是概述，并非对浸礼细节的详细记录。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奉“父的名”施洗，难道我们也要据此否认天父是上帝吗？ 

更有甚者，因为这节经文强有力的支持了三一真神的观点，以致于提倡“神格唯一论”的人竟然臆测说，马太福音28:19节是被天主教篡改过的。这显然是理屈词穷的表现。

2.在“基督、上帝、圣灵”里祝祷。

 “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上帝的慈爱、圣灵的感动，常与你们众人同在！”（林后13:14）

为什么保罗将上帝、耶稣和圣灵并列提及，且未作任何区分。合理的解释只能是，保罗知道三者具有同等的位格。

3.像“圣灵、主、上帝”合而为一。

 “恩赐原有分别，圣灵却是一位。职事也有分别，主却是一位。功用也有分别，上帝却是一位。”(林前12:4-6）

在此，保罗并不是说：恩赐来自圣灵，职事来自基督，功用来自上帝。其所表达意思乃是：恩赐、职事、功用都是从父、子、圣灵而来，因为三者原为一。所以，那蒙赐予诸般恩赐的众人，也当彼此合而为一。

六、基督是“上帝”吗？

那些坚称“基督不是真神”的人，到底要表达什么呢？是要告诉人们“基督和耶和华不是一回事”吗？当然不是，现今并没有认为基督和耶和华是一回事。

事实上，他们所要表达的是：“基督不是真神，耶和华才是。”若是这样，那么我要反问：“如果基督不是真神，那基督是什么?”基督是天使吗？不是；仅仅是一个人？也不是；是介于上帝、天使和人之间的第四种灵界存在？圣经绝无这样的暗示。

1、若非真神，何以敬拜？

“基督是什么？”当我们这样反问时，并不是在问：“基督和耶和华是什么关系？”而是在问：“基督是否具有完全的神性？我们是否可以敬拜祂？纵然祂是上帝的儿子。”基督是否具有真神的特质？

当然。祂是创造主,而非被造。在万有以先，祂就是上帝。“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万物是藉着祂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祂造的。”（约1:1-3）

基督是否可以被我们敬拜？当然。天上，地上，地底下，沧海里，和天地之间一切所有被告之物，都要拜祂：“四活物和二十四位长老就俯伏在羔羊面前。……我又听见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沧海里，和天地间一切所有被造之物，都说：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四活物就说：‘阿们！’众长老也俯伏敬拜。”（启5:13-14） “耶稣遇见她们，说：‘愿你们平安！’她们就上前抱住他的脚拜祂。”（太28:9）“他们就拜祂，大大的欢喜，回耶路撒冷去。”（路24:52）“上帝的使者都要拜祂。”（来1:6）

若非基督是真神，我们就绝不能拜祂：“我就俯伏在他脚前要拜他。他说：“千万不可！我和你，并你那些为耶稣作见证的弟兄同是作仆人的，你要敬拜上帝。”(启19:10)

既然如此，那些否认基督是真神的人，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要告诉我们基督是被造的吗？不，祂是万有的创造主。要告诉我们敬拜基督就是拜偶像吗？不，圣经绝无这样的警告。

那么，他们到底是在向什么大发热心呢？最终，你会发现，他们只是中了撒但的圈套，在教会中制造一场毫无意义的“纷争”。

2、基督是真神吗？

1.使徒约翰的见证：

先来看新约圣经。对于基督神性的最有力阐述，记在约翰福音的开篇：“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万物是藉着祂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祂造的。”（约1:1-3）

“太初”一词的希腊文原意是指：人所能想到最遥远的时间，也就是在所有的‘开始’之前，即永恒之前。——那是上帝最初存在的时刻——就在那时，“道与上帝同在”。“道”是谁？当然是基督。所以基督就是上帝。约翰的话掷地有声，不容曲解。

接着，在第2节，之所以约翰又说“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是为要强调，基督并非被造，在永恒之前祂就存在，祂是上帝。

在这个基础上，约翰要进一步指明“万物是藉着祂造的。”这也印证了“起初，上帝创造天地。”之宣告。（创1:1）

2.使徒保罗的见证：

希伯来书的作者保罗，在论到基督的神性也丝毫不含糊：“再者，上帝使长子到世上来的时候，就说：上帝的使者都要拜祂。论到使者，又说：上帝以风为使者，以火焰为仆役；论到子却说：上帝啊，你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你的国权是正直的。”（来1:6-8）

在此，保罗提醒我们，诗篇45篇6节中的“上帝”指的乃是基督。祂的地位远超过天使，当上帝赐下诗篇45篇时，祂在第6节预先告诉世人：当基督降世为人时，你们要称祂为“上帝”，祂的宝座是永远的，祂的国是正直的。“基督……祂是在万有之上，永远可称颂的上帝。”（罗 9:5）

3.使徒多马的见证：

“多马说：‘我的主！我的上帝！’耶稣对他说：‘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约20:28）虽然多马时常疑惑，但在此，他还是坚定的相信基督就是上帝。但遗憾的是，今日仍有一些基督徒不信基督是上帝。

4.耶稣自己的见证：

基督不止一次讲到，祂与父的同质性。“我与父原为一。”（约 10:30）“人看见我，就是看见那差我来的。”(约12:45)“看哪，祂驾云降临！众目要看见祂，连刺他的人也要看见祂……主说：‘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启1:7-8）“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启22:13)

这些显然不能被忽略或谬解的经文，无一不向我们指明，基督就是上帝。祂是阿拉法和俄梅戛（自有永有），祂是全能者上帝。

(5.先知以赛亚的见证：

“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上帝、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赛9:6)

“全能的上帝、永在的父、和平的君”——在此，先知以赛亚明确的将这些专指上帝的名，合理的应用在基督的身上，因为基督乃是三一真神中的一位。

“我是耶和华，我是首先的，也是末后的。我手立了地的根基；我右手铺张诸天；我一招呼便都立住。……自从有这事，我就在那里。现在，耶和华和祂的灵差遣我来。（the Lord GOD, and his Spirit, hath sent me.）”（赛48:12-16 KJV直译）

这里先说，我是耶和华，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天地的创造者。接着，又说，“现在，耶和华和祂的灵差遣我来。”那么，这位到底是谁？——毋庸置疑，祂是基督。

3、旧约的耶和华是基督！

事实上，正如以赛亚书48:12-16所显明的，旧约中向百姓说话的那位“耶和华”其实祂就是基督。在有关地球的一切事上，父、子、圣灵是有分工的。耶和华发出旨意，基督和圣灵来达成。因为三原为一，并非从属关系。

对此，那“被提到三层天上”听过“隐秘的言语”（林后12:2-4）的使徒保罗十分清楚。于是，在写给各教会的信中，保罗明确指出：在旷野的四十年中，那与以色列民同在的乃基督——虽然当时人们称祂为耶和华。

“弟兄们，我不愿意你们不晓得，我们的祖宗从前……都喝了一样的灵水。所喝的，是出于随着他们的灵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但他们中间多半是上帝不喜欢的人，所以在旷野倒毙。这些事都是我们的鉴戒……不要试探主（有古卷作：基督），象他们有人试探的，就被蛇所灭。”（林前10:1-11）

“同蒙天召的圣洁弟兄啊，你们应当思想……耶稣。……圣灵有话说：你们今日若听祂的话，就不可硬着心，象在旷野惹祂发怒、试探祂的时候一样。在那里，你们的祖宗试我探我，并且观看我的作为有四十年之久。”（来3:1-9）

在此，圣灵警戒众人，不要像古以色列人一样试探主基督。注意，这里不单指明，在四十年的年旷野生活中与以色列人同行的是基督，还将基督和耶和华的名进行了互换使用。

4、基督是“自有永有的”!

再来查考一个被中文圣经读者所忽略，但犹太人却一清二楚的重要事实。“耶稣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还没有亚伯拉罕，就有了我。（Before Abraham was, I am）’于是他们拿石头要打祂。”（约8:58-59）

中文读者也许无法理解，为什么耶稣一说：“还没有亚伯拉罕，就有了我。”犹太人就立即被激怒，竟然拿起石头要打祂？虽然他们一直仇恨耶稣，但还不至于要公然的用石头打他。原来，基督在此所说的话，若按原文直译，应当是：“还没有亚伯拉罕的时候，我就是‘自有永有者’。”——正是因为耶稣自称是上帝，所以才激动了犹太人。

要弄清这个问题，得先看出埃及记3:14节：“上帝对摩西说：‘我是自有永有的’；又说：你要对以色列人这样说：‘那自有的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出3:14)

这节经文的原文直译是：“上帝对摩西说：我就是‘我是’；你要对以色列人说：那称为‘我是’的打发我来。’”（KJV英文是：“God said unto Moses, I AM THAT I AM: and he said, Thus shalt thou say unto the children of Israel, I AM hath sent me unto you.”）

此处的第一个“我是(I AM THAT I AM)”中文译为“自有永有的”，第二个“我是（I AM）”中文译为“自有的”。其希伯来文皆是“hayah”，意思是“自我存在”。

在整本圣经中，这是上帝对其神性所作的最确切的表述。而在约翰福音8:58节，耶稣所说：“在没有亚伯拉罕以前，我就是“我是（I am，意为‘自有永有’）”其希腊文是“eimi”,对应的希伯来文正是“hayah”。即“自我存在”。

懂英文的都知道，如果这里不是有所特指。则按常规语法，它应当是“I was”,而不应不是“I am”。今天的很多人都错过了这一点，但熟读旧约的犹太人却立即领会了耶稣的意思——祂是在发出“自有永有”的神性宣告。

事实上，在新约圣经中，基督对“自有永有”的神性宣告，还有多处。试举两例：

 “将来有好些人冒我的名来，说：我是 ‘我是’，并且要迷惑许多人。”（可13:6 原文无“基督”二字）“如今事情还没有成就，我要先告诉你们，叫你们到事情成就的时候可以信，我是‘我是’。”(约13:19 原文无“基督”二字，这里的“我是”意为“自有永有”。)

七、“独生子”要如何解释？

有关“基督是谁”的诸多争论，大都源自对“首生”或“生出”之说法的理解上。

一、矛盾与奥秘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个极深的“奥秘”。但你不能说，因为它是“奥秘”，所以我们可以用它来推翻那些显明的真理。有时，我们的确无法用人的智慧，来将圣经中的某些看似“矛盾”的地方化解。但比较明智和稳妥的做法是，同时接受它们。

例如：基督既是完全的人，又是“上帝在肉身显现”，这是一个“敬虔的奥秘”。无论你怎样解释，它都难于理解,但这却是真理。因此，你必须同时接受“基督是人”又是“在肉身显现的上帝”这两个看似矛盾、实为“奥秘”的事实。

同样，面对“独一的真神，却有三个位格、三种存在”这一奥秘时，我们的态度也当如此。需要强调的是，当我们缺乏对某一事物的理解时，它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奥秘。但这和矛盾不同。并非每件看起来矛盾的事物都是矛盾，有些看似的矛盾其实是奥秘。

接下来，我们要分外的谨慎而小心。以便于可以试着去解释“首生”与“独生”这个问题。

二、试论上帝生基督

（声明：以下内容仅供参考，绝非定论。）

关于上帝“生了”基督这一主题，在整本圣经中，最具有启示性的阐述，莫过于希伯来书第一章。这是圣经中惟一详尽、具体、明确论述了基督是何时、怎样、为何成为“上帝之子”的章节。

因此，要研究基督和上帝的关系，必然要以这一章为核心与基准。具体的，在这一章中，至少包含了有关基督成为上帝之子的十二个启示：

1.“祂曾创造诸世界。”(2节)

2.“祂用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3节）

3.“祂是上帝本体的真像。”（3节）

4.“祂要受天使的敬拜。”(6节)

5.“上帝‘今日’生了祂，祂成为上帝的独生子。”（5节）

6.“上帝要作祂的父，祂要作上帝的儿子。”（5节）

7.“他所承受的名，比天使的名更尊贵。”（4节）

8.“论到祂，上帝说：祂爱义恨罪，是我用油膏了祂。”（9节）

9.“论到祂，上帝说：祂是上帝，祂的宝座是永恒的，祂的国是义的。”（8节）

10.“惟有祂，永不改变；祂的年数没有穷尽。”（12节）

11.“他洗净了人的罪。”（3节）12.“祂的坐在上帝的右边，仇敌要作祂的脚凳。”（13节）

下面，我们就根据这十二个启示，来试着揭开有关“上帝生子”的奥秘。也许它会挑战您的固有思维，但求圣灵引导您。

[注：为了便于表述，我将以讲故事的形式娓娓道来，并非不严谨。]

1.太初，祂是上帝（1-4点）

在太初，也就是永恒以先，祂“是上帝”，祂“与上帝同在”。（约1:1）祂有着上帝本质的“真像”（来1:3），真像的意思是——维妙维肖的复制。因为祂原本就是上帝中的一位。

那时，祂的名字不叫基督。“基督”是受膏者的意思，那时祂还没有受膏，也不需要受膏。当时，祂的名字乃叫“米迦勒”,意思是“有谁像上帝”。

当然只有祂最像上帝了，因为祂原本就是上帝中的一位。那时，祂受众天使的敬拜。在天上，众天使早已叫惯了“米迦勒“这个尊名。

所以，在天使提到祂时，仍旧习惯的使用祂在天上作为“大君”(但10:13)时的名字——“米迦勒”来称呼祂。同时，每次提及祂与恶天使的争战时，也一定会用到这个原始的名字。（但10:13,21,11:1，12:1；犹9，启12:7）

在太初，亘古以先，祂参与了对诸世界和众天使的创造。（箴8:22）而后，那位称为明亮之星的天使（路西甫）（赛14:12）以及三分之一的天使发动了叛乱，最终与大君米迦勒争战且败，被逐出天庭。（启12:4,7-9）

接下来，祂和圣灵以及耶和华共同创造一个全新的地球，以及其上的人类。祂使这个美好的地球及人类，作为全宇宙的教科书，给“天使观看。”（林前4:9）为此，“晨星一同歌唱；上帝的众子也都欢呼。”(伯38:7)

2.今日，生祂为子（5-7点）

面对这个崭新的地球，虽然全天庭都为有着上帝形象和样式之人类的被造，而欢呼歌唱。但那位“从起初指明末后的事，从古时言明未成的事”（赛46:10）的上帝，却在亘古以先，就已经预见到人类将犯罪堕落，从而坠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于是，三一真神共同议定，由祂来担当拯救人类于死荫之地的救赎之工。经上说：“从亘古，从太初，未有世界以前，我已被立。”（箴8:23）

也就是说，在万有以先，祂就已经按照这一救赎计划，被“设立”为人类的救赎主。从那时起，祂有了一个全新的、比天使更尊贵的名子和身份——上帝的独生子。

对此，先知以赛亚说：“从万古以来，你名称为‘我们的救赎主’”。(赛63:16)使徒保罗说：“这恩典是万古之先，在基督耶稣里赐给我们的。” (提后1:9)

这正是“上帝在万古之先所应许的永生。”(多1:2)虽然救赎计划从亘古、从太初，在未有世界以先就已经订立。从那时起，祂就被“设立”为“我们的救赎主”，且以上帝之子的身份和角色任职。

但这个计划并不是立即执行的，直到诗篇第2篇中所说的那一时刻：“那坐在天上的……说：我已经立我的君在锡安我的圣山上了。受膏者说：我要传圣旨。耶和华曾对我说：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诗2:4-7)

那时，这个计划开始执行，于是耶和华上帝对祂说：“祢是我的儿子，我今日生祢。”（诗2:7）从此，“我要作祂的父，祂要作我的子。”（来1:5）

注意，这里的“今日”并不是指具体的某一天，而是指耶稣降世为人的那个“时期或世代”。我们可能会问，为什么祂不直接以上帝的身份降世为人，却偏要以儿子的角色来到呢？那是因为，对于世人，最容易理解、最能感同身受的伤痛，莫过于一位父亲失去他的独生子。

只有藉此，人类才能认识并体悟到，上帝为拯救人类所付出的是怎样的牺牲。独生儿子的死——丧子之痛是，世间最大的痛苦和牺牲；最珍父亲的形象和品格的，便是儿子；儿子的使命，最能荣耀父亲；儿子的心思，与父亲合而为一；儿子的地位，可以全权代表父亲；父亲全部的能力，只能给予儿子；父亲的一切，惟独儿子可以继承；也只有儿子，才可以完全代表父亲；儿子对父亲的顺服，乃是天经地义的本分……这一切，都是世人最容易理解和体悟的。——这关乎救赎。

不然，上帝降世为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牺牲？用其他任何人间关系去理解都难于表达。

试想，若不是借着这一关系。而是上帝直接降世为人，并对世人说：我是上帝，我来替你们的罪而死。你能理解吗？你能体悟其中的代价吗？不但不能，在人的心中，还会生出许多的疑惑和不解来。

3.耶和华为祂作证（8-10点）

当祂降世为人时，谁来为“上帝之子”的身份作见证呢？最有力的见证莫过于天上耶和华上帝的声音。于是，在祂受洗时，“从天上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太3:17）这是上帝亲自向世人作证，指明这就是祂的独生子。

于此同时，上帝用圣灵膏了祂，使祂真正的加冕为人类的“受膏君”——弥赛亚——也就是基督。（但9:25）

不但如此，上帝还清楚的向世人指明，祂就是上帝，祂的国是永恒的，祂喜爱公义，祂恨恶罪恶，祂是上帝所膏，祂是创造主，祂的年岁没有穷尽，惟有祂永不改变。

正如希伯来书中所说：“论到子却说：上帝啊，你的宝座是永永远远的；你的国权是正直的。你喜爱公义，恨恶罪恶；所以上帝，就是祢的上帝，用喜乐油膏祢……主啊，祢起初立了地的根基；天也是祢手所造的。……惟有祢永不改变；祢的年数没有穷尽。”(来1:8-10)什么叫“论到子”——这正是上帝向世人介绍基督的身份。

4.凯旋后的回归（11-12点）

基督的使命,是以自己的血，洗净世人的罪。当祂完成这一救赎大工之后，便凯旋升天，复归天庭，坐在上帝宝座的右边——那是至高的权力所在。而后，天上的众生灵，便要拜祂。

“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我又听见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沧海里，和天地间一切所有被造之物，都说：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四活物就说：‘阿们！’众长老也俯伏敬拜。”（启5:12-14）

5.相关释疑

有人可能会说，“不对啊，圣经明明说是上帝‘生了’基督。”那么我们倒要问一问，根据诗篇2:7节，上帝是何时生的基督——答案是“今日”。

那么“今日”又是什么时候？根据上下文，那是基督降世受膏作以色列的救主、作锡安的君王之时。如果基督真是“今日”由上帝所生，那就意味着，在那之前，基督根本不存在。可是，圣经却说，从亘古、从太初祂就存在，就已被“设立”。

有些有人会解释说，这里的“今日生了你”是指基督的道成肉身、由马利亚所生。但问题是，圣经明明说，在马利亚生肉身耶稣之前。祂已经“生出”，

请看箴言书第8章：“在耶和华造化的起头，在太初创造万物之先，就有了我。从亘古，从太初，未有世界以前，我已被立。没有深渊，没有大水的泉源，我已生出。大山未曾奠定，小山未有之先，我已生出。耶和华还没有创造大地和田野，并世上的土质，我已生出。”（箴8:22-26）

这是除了希伯来书1章之外，圣经中最明确论及基督“生出”的经文了。你要注意，在这5节经文中，“有了我，我被立，我生出”是同一个意思。

也就是说，祂的出生实质上是“被设立”。因此，真相乃是：在亘古以先，在救赎计划被制定时，祂就已经被设立为“独生子”的角色。及至“时候满足”（加4:4）祂便降世为人，受膏作救主、作祭司、作君王。

八、圣灵是上帝吗？

前面我们曾说过，在初代教会时期，人们大都相信圣灵的神性。但人们却质疑基督的神性，因为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可是斗转星移，时至今日，人们对圣灵神性的质疑，却愈发强烈起来。

论及圣灵的神性，反对者的依据基本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圣经从来没有说，圣灵是上帝。只说祂是‘上帝的灵’，‘基督的灵’因此，圣灵只是从属于上帝和基督的是一种神秘能力，并不是独立的真神。”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对此作一番研究。

1、圣灵绝非一种能力

什么是能力？所谓能力，是从一个有能力者而来。能力本身不具有思想，不是独立的个体，不具备自主意识，不会有喜怒哀乐——这是最基本常识。这就好比，你不能说：“我的能力，它很伤心。”因为能力本身没有思想，没有情感，不能独立存在。

那么，圣经中怎样论及圣灵呢？

1.圣灵有情感，会忧伤。（赛63:10；弗4:30）

2.圣灵有思想，有意识，会说话。（徒 13:2；10:19-20）

3.圣灵能叹息，能替人祷告和代求。（罗8:26-27）

4.圣灵能能被差遣，也能去差遣。（赛48:16；彼前1:12）

5.圣灵能成为见证者，圣灵就是真理。（约壹5:7）

6.圣灵能赐人智慧、信心以及各样恩赐。（林前12:8-11）

7.圣灵的意思能被上帝所鉴察。（罗8:27）

8.亵渎圣灵之罪，永不得赦免。（路12:10）

无须更多，以上有关圣灵的特征，足以证明圣灵绝非一种能力。相反，圣灵必然是灵界的一个独立的存在。

2、圣灵并非从属于上帝

在写给罗马基督徒的信中，保罗分享了有关圣灵工作的重要启示：

“况且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pray），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intercession)。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因为圣灵照着上帝的旨意替圣徒祈求(intercession)。”(罗马书8:26-27)

在这里，被译为“替我们祷告”、“替圣徒祈求”中的“祷告”和“祈求”，其希腊文分别是“huperentugchano（意为：为某人说情）”和“entugchano（意为：寻求或诉求）”。

注意，这两个词并无“祷告”之意——祷告是指地位小的向地位高的寻求帮助。而在此处，这两个词的意思乃是“中保”和“求情”。

试问，如果圣灵只是一种源自上帝的能力，那么，祂就不可能站在上帝和罪人中间，作为第三方的调解人和求情者。

这恰恰说明，圣灵非但不是上帝的能力，同时祂也并非附属于上帝。祂必须是像基督一样的独立存在，才可以站在上帝和人中间，作中保或调解人。

有人可能会提出质疑，因为经上说：“因为只有一位上帝，在上帝和人中间，只有一位中保（mediator），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提前2:5)

当然，站在救赎的角度讲，在上帝和罪人之间，只有基督是中保。但是，不要忘记，在基督升天以后。“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约14:16）

不要忽略这里的“另外”一词，这说明，在这之前，上帝已经差遣了一位保惠师——基督——所以，圣灵乃是中保基督的继任者。从这个层面讲，若基督是真神，则这里的“另外”一位，也必是与基督地位同等的真神。

再来看林前书12:11节：“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这里明确说，圣灵是“随己意”行事。假若圣灵不真神中的一位，那么祂就应当按上帝的旨意行事，而不是随己意而行。

并且，罗马书8:27节说：“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这也说明，圣灵是独立存在的，而上帝能晓得祂的意思。

再来看另一个严肃的警告：“凡说话干犯人子的，还可得赦免；惟独说话干犯圣灵的，今世来世总不得赦免。”（太12:32）这里将圣灵置于一个极重要的位置，显然祂并非从属于基督。上述这一切事实都足以说明，圣灵即不是一种神秘的能力，也不是从属于上帝或基督，祂乃是三一真神中的一位。

3、圣灵是“真神”其它凭据